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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幽幽朝他说道：「……照景，你知道吗？这愧疚会跟着我一辈子。」
「不会，不会。」他的心里有些慌，总觉得自己若不撕开自己血亲所带来的卑劣，程曦就会永远愧疚下去。「程曦，我……」
两人不该再有隐瞒才是。
不该像是从前一般互有隐瞒。
他们早就不是当初无力反抗的学生，而是有一定资本的社会人士，更何况自己已经排除了家庭的复杂环境，而程曦也坚强地开拓出属于她的道路，那么他们两人之间应当只剩下纯粹的情感而非种种本该说清的踟蹰。
为了他们的将来──这也是当初他坚持回国的主要目的──他们应该要将过去的一切都给说开，而后只带着对彼此的纯粹情感一起走向还可塑造的未来。
顾照景想着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顾照景闭着眼睛说出了自己生父的计谋。
没有煽情、没有激动，有的只是他隐忍着情绪的自白。
彷佛他们之间能够藉由如此真心的告诉填平那由两人亲手所挖下的鸿G0u。
天sE渐晚，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当真已无话可说。
一下午的自白也就够了，程曦看着大楼玻璃外的天sE早已染成一片橙h，忽地觉得两人过去的一切都不再重要。顾照景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有多看，反倒是将程曦温柔地抱在怀里。
「程曦……」顾照景忍了忍，终究是说出自家人怎么以卑劣的方式设计程家的这件事。
程曦沉默了许久，使得顾照景抱着她的手随着时间的经过无力地缓缓松了下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重新将她紧紧抱起。
不行，就算她不接受，他也不愿放手！
程曦却不像顾照景所想的那般。
她以为自己听了这些事应该会恨，恨自家遭受了牵连。只是顾照景又有什么错？更何况她那爸妈素来是个耳根子软的，就算没有顾照景父母的设计，他们可能还是会在接到某某即将上柜公司的注资邀请或者佣金cH0U得满天飞然而投下去肯定血本无归的基因投资诱惑而兴奋地以为发现生财门道、将生活费都给填补进去。
其实早在程家欠了第一次的钱时，程家的信用在银行那头的数据库早已破产，若不是还有堪堪供给一家五口勉强温饱还有点余钱还利息的杂货店，恐怕房子都要被查封法拍，又怎么可能在第二次突然又能借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