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被萧明娴吓得一激灵,慌张地手无处放,眼神躲闪,这模样让贤王也大怒,一拍身侧的扶手,竟是力气大到直接将扶手给拍断了。

    那是实木椅,足见贤王有多愤怒。

    陈嬷嬷想到贤王的性子,虽说宠郡主,却不是不分轻重的人,知道自己怕是避不过去,想了想,捡对自己与郡主有利的说就是。

    陈嬷嬷深吸一口气,哭丧着脸:“老奴说,老奴这就说……”

    “也不是老奴想瞒着王爷,实则是这件事怪不得郡主,是那小女子不知好歹,郡主也是一时不小心才造成的意外。”陈嬷嬷垂着眼,不敢看贤王等人的眼睛,尽量语气平缓说出口。

    萧明娴很清楚对方在狡辩,她却没阻止,像是静静听着,目光却是扫向那四人。

    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这事来报仇,那这人对凶手而言极为重要,陈嬷嬷越是诋毁这人,对凶手而言绝对是无法忍受的,难保不会露出破绽。

    陈嬷嬷的声音在继续:“大概是两年前,郡主那时候刚学会骑马,觉得很有趣。王爷您又不常在府里,后来更是调去外地,有时候不在奉城一两个月才回一次。郡主年纪小又是爱玩的年纪,所以就时常带着老奴等人出府。只是奉城玩遍之后,郡主觉得没意思,王爷您也知道郡主的性子,她想出府没人能拦着,所以渐渐的,郡主不止于奉城,开始往城外跑……

    只是有一次跑得远了,天色渐黑,老奴等人急着回城,谁知途中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女子。因为出现的太突然,所以、所以郡主一下子没能止住马就这么踢了上去,结果这小女子就这么没了。

    王爷,这真的只是意外,郡主也就做过这么一件事,后来我们好生将人给安葬了,还赔了不少银钱给她的家人,这事早就了了,不应该还会有人故意因为这个针对郡主啊。”

    贤王皱着眉听完,脸色不好看,可也没之前难看。

    主动杀人与意外,的确还是有区别的。

    萧明娴一直盯着那四人以及陈嬷嬷,听完心里却更加泛凉,她深深看向陈嬷嬷:“你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绝无虚言?你要知晓,欺骗朝廷命官是什么罪?”

    陈嬷嬷耷拉着头,闻言抖了抖,依然坚持:“老奴就没说假话。”

    萧明娴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扩大,能让陈嬷嬷宁愿欺瞒也要说成意外,怕是这事比她口中说出来的还要严重,甚至……很可能压根不是一条人命。

    萧明娴的视线望着之前听着交谈唯一露出一丝异样的人,深吸一口气,突然开口:“你还不愿意站出来吗?还是说,你真的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刁妇这么糊弄本官,将这一切归咎于意外?你最初的目的不就是想让仪佳郡主血债血偿吗?她已经死了,可你家人的仇以及真相,你就不想亲口说出来吗?”

    主动说出来与她查出来,至少前者对对方而言,还有生的机会。

    陈嬷嬷这种刁奴,萧明娴绝不相信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