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春婶儿继续叨叨叨的:“好嘞好嘞,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做事得利索一点,别让小宝等太久了,孩子哭习惯了,得天天哭。想当年婶儿的女儿,香香,糯米团子大小,多难带啊,还不是婶儿一个人拉扯……”

    傅桃花推开柴门走进去,入眼就是一个小院子,院里三个房屋,其中最小最破旧的房间前面,一个身上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正坐在台阶上搓衣服。她的跟前是一个大木盆,里面泡着五颜六色的衣衫,旁边还有堆积如山的衣服。

    一双稍微有些白软的手,在脏兮兮的水里泡得发红发胀。

    身上没有半点首饰。

    团起来的发髻,又扁又平,像鸭子的笨拙小屁股,系着灰色的发带,还有一根不起眼的银簪子。

    簪子上面雕刻着一朵小小的牵牛花。

    这簪子是月娘亲娘的嫁妆。

    傅桃花有些安慰。

    还好。

    不至于沦落到将亲娘的嫁妆当了。

    “春婶儿,只有这几件了,我很快能够洗完的。今天一定能够洗完晾干的。”月娘低着脸,双手拼命搓,额头上渗出一些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