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光半夜醒来，捂着头靠在床头喘息。
身体的血液在沸腾着，像奔腾的河流在血管里面穿梭，肌肉在发热，皮肤也随之变得滚烫，心脏一缩一放吞吐着大量的血液，心跳声无限放大，占据全部的听觉。
‘咚、咚、咚、咚、咚、咚……’
疼。
头疼，心脏疼，肺腑疼，哪哪儿都疼。
云徵清从旁边伸过来手，与他滚烫的手掌交握，迷迷糊糊问道：“唔…你又发烧了吗？”
苏齐光忍着疼痛与情绪上的浮躁，低声安抚道：“没有。我没事，你继续睡吧。”
云徵清翻个身挨近了他，贴着他的腿侧，一只手按在胸膛上，喃喃道：“我睡不着了，我…这里跳的好快。”
空荡荡的胸膛里，装着半颗别人的心脏，让她活过好多年。
此时心脏在鼓噪着，仿佛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携带着横冲直撞的急切，想从胸膛里飞出去。
云徵清也感到疼。胸膛里冷冰冰的，透着风似的疼。
这疼痛让她茫然地落泪，攥紧了苏齐光的手，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到底忘了什么？
她到底忘了什么？
怎么只是一种残存的感觉，就让人这么难过？
苏齐光艰难的躺下了身，抱着她轻轻拍抚，低声哄道：“别难过，都已经过去了，别哭，别怕。”
云徵清埋头在他怀里，哀伤地发出了啜泣声。
“我好难过……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