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青像块捂不热的石头,霍珹的热情犹如被一盆凉水浇熄,对他的态度就那样冷了下来。

    可是真细算下来,谁也不理谁的状态也就持续了两三天。

    几天后的物理竞赛课,就是先前谢淮青记起的那一次,霍珹酷酷的不理人,故意坐得离他老远,中间像隔着银河。

    谢淮青被老师叫上黑板做题,过程还没写完,霍珹在下面举手,云淡风轻里藏着股别扭的劲儿:“老师,他做得不对。”

    霍珹先起的头,从那之后,两个人互相挑衅找茬,从成绩单到篮球场,什么都要争什么都要比。

    恢复记忆的谢淮青直怀疑人生,那么幼稚的人真的是他么。

    他忍不住瞄了霍珹一眼。

    记忆里那个憋着一口气跟他作对的人,此时低垂着头,显得懊恼又可怜。

    真是个傻逼,谢淮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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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珹还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某人心里已经全面崩塌,一味沉浸在悲伤里。周围热闹喧嚣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一片冰凉刺骨。他像个提线木偶,浑浑噩噩地跟众人一起切蛋糕吹蜡烛,唱了生日歌,灵魂却好像在半空中飘着。

    满脑子只有一个沮丧的念头,谢淮青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总之那顿饭不知道怎么捱过去的,散场后不知情的小伙伴们还在调侃,说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霍珹有苦说不出,哪儿还有什么二人世界,他只等着一个命运的审判。

    同学们各自散去,霍珹亦步亦趋地跟在谢淮青身后,帮他提着一大袋礼物。

    谢淮青转身,神色淡淡,看不出在想什么:“有事明天说,我现在要去找夏寻。”

    霍珹可怜兮兮:“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他真的怕死了,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眼下已是暑假,万一谢淮青因为太恨他而再也不想见到他,一个暑假都不回来,说不准还要跟他妈妈提出要转学回去……会不会开学谢淮青就消失不见了。